壶山传│第一章壶山琐趣

第二节/泽兰公子

先生长舒一口气，神清气爽的看着雪莲嫂说：“今日小院格外热闹。”

说着，只见一眉宇清秀、气度不凡的翩翩少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。竹节般纤长的手指转动着一只玉笛，很是惹人注意。“今日有贵宾驾临，我来蹭杯茶喝。”

“公子客气，今日相见也是缘分，何来蹭茶之说？”说着雪莲望一眼先生，放下画卷做回椅子上。

“姐姐，莫怪！这是我堂弟泽兰，看似顽皮，实则肝胆睿智、情深意重，还吹得一手好曲。”说着话锋一转：“这凉茶煮的确久了些……”

“不久不久，在这呢。”一身着褐色长衫，身材瘦削，两眼清透的说书模样的人提着一茶壶从泽兰身后出来。“来，我给诸位倒上，刚投到井里凉了片刻，正爽口着呢。”

泽兰坐到先生一旁，两腿翘起放在扶手上，闭着眼睛形似醉汉，嘴里幽幽吐出：“威灵仙，何时也给我捡个说书先生，平日里解解闷。”

倒茶的人，手一紧，脸色一变。“公子说话当心，谁是捡的？君子莫论人非，揪人过往。”力道太大，茶水撒了出来，泼到卷轴上。

泽兰跳起，嬉笑着说：“说书的，你恼了？哈哈”说着拿起一副画卷慢慢打开，狂笑不止：“说书的，你看，画上美人脸都糊了，没有脸了。你闯祸了。”

雪莲嫂急忙起身，看了一眼，果不其然，画像毁了。说书先生接过画轴，底气全无。泽兰又拿起另一幅卷轴，准备再挖苦说书的一番。只见他弯起的眉眼与嘴角慢慢的收敛，屏气凝神看着画中的美人，直到落款处看到“半夏”二字，他又快速的卷起画轴。神思恍惚一闪而过，继而大笑着说：“说书的，你完了。”

“林先生，我不是故意的，若非他揭人伤疤，我怎会如此失态？”说书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
“这画是姐姐求来的，十分不易，你这样的确冒失。如何向姐姐赔罪？”先生神色紧张。

“罢了，罢了，诸多周折定是缘分未到。我喝下这杯茶就要回去，还有要事与人商量。”雪莲嫂觉得事情有些蹊跷，不宜过分纠缠，就随了先生心愿。

这时海风藤跑了进来，雪白的牙齿明晃晃的，大喘着说：“先生，不好了，有只猫在院子里乱叫，不敢晒药，怕它抓爬。”众人觉得稀奇，也有意打破窘境，于是纷纷走到院里。

一只毛如白雪、蓝眼尖耳的小猫很是惹人怜爱，只是叫声十分凄厉却又十分粘人。由于不知出处，众人不敢亲近。白猫走到先生脚下，两人对望一阵，额顶一块黑色斑纹像极了一片叶子，先生刚想伸手抚摸又退了回来。白猫绕着先生的脚温柔的蹭了一圈，又开始凄厉的狂叫。众人跑去拿水，拿吃食，小猫不为所动，依旧狂叫不止。

“这深墙大院，花草重生，纵有吃食，依旧不安，定是想家了。万物皆有归处，对的无需留，错的留不住。”说完先生转身敞开院门，白猫飞快跑出，跑了很远回过头看了看，就消失在巷口。

雪莲远远看见泽兰与说书的似乎重归于好，有说有笑的走出了大院。雪莲也轻轻的笑了。跟随先生回到阁楼，想把毁掉的画卷收拾一下，却只见一副糊了脸的画。另一幅却不翼而飞。

先生拿来一把药草递给雪莲，故作轻松的说：“这叫叶下珠，只有这个季节有，是清热、解毒，养肝明目的宝贝。都是病人山里踩来赠我的，去根煮水可当凉茶；拿去烹制鸭肝又是人间美味。”

“这等宝贝，我当然喜欢，不敢要更多了，不然会带些回去分给邻居。”雪莲接过叶下珠就轻轻的走下楼。

远志走过来，二人四目相望，不约而同的笑了。

好你个远志，果然是先生的好帮手。今天多亏你安排周到，不然我这鲁莽个性就算好心定会伤了先生。

“雪莲嫂何意？远志不懂。”远志佯装不懂，轻轻笑道。

“说书的一番话，我是听懂了。先生的结，不是我们能解的。你我都是真心疼他的人，不该瞒的也千万别瞒，该避免的的一定绕开。你说，不是？”雪莲眼中的诚意让人无法拒绝。

远志欲言又止，犹豫再三。

雪莲嫂，你听我说……

——未完待续——

刀光剑影乃江湖，儿女情长似是非

医家世代珍宝藏，精妙医案针线引

……

假亦真时真亦假

一本架空历史题材的传记“壶”说，期待大家一起来胡说八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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